跟随者崔文墨的古琴声, 秋静淞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闭着眼睛的时候,秋静淞听到了很多声音。
风吹过屋铎的叮当声,飞鸟受到惊吓离开时的扑腾声,小院中姑娘们细碎的交谈声, 还有少年快步跑来把房门撞开的声音。
“静儿!”
秋静淞打了个激灵,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卢景弥立马跑过来把她揽进怀里安抚,“不怕不怕,是哥哥。”
秋静淞喘了好几口气,半天才回过神。她抬头看着卢景弥,揉了揉眼睛, 带着一种不真实感顺手举起拳头捶了他好几下, “你干嘛呀, 整天大呼小叫的。”
“我也不知道你趴在桌子上都能睡着啊。”卢景弥低了低头, 看着她的嘴角一笑,“口水都流出来了。”
秋静淞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哥——你再这样, 我跟你急了。”
“我错了我错了。”卢景弥举起双手讨饶, “我跟你开玩笑的。”
“哼。”秋静淞翻了一个白眼, 背过身对着镜子好好的整理了一下妆容,才回头问:“你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军营啊?”卢景弥一脸狐疑,“我刚从学堂回来的。”
“学堂?”秋静淞下意识的就选择了怀疑,“不是军营吗?”
卢景弥觉得好笑, “我为什么要去军营?”
秋静淞理所应当的说:“你从小喜武厌文, 父亲觉得你能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事, 便给你找了个师傅……”
“等会儿!”卢景弥过来两步拉住秋静淞的手,严肃的看着她问:“妹妹,你刚才是不是做梦梦到什么了,然后现在又把梦境当真了?”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梦境当真?”
“不然你怎么满口胡话?”卢景弥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也不见你发烧啊?”
秋静淞挥开他的手,借力跳上椅子再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卢景弥,不准你跟我开玩笑。”
卢景弥抬头仰视着妹妹一脸无辜,“我没开玩笑啊。”
秋静淞拧着眉头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可……可你也不能那样说我啊。”卢景弥觉得脖子有些酸,他伸手把妹妹抱下来,看着她叹了口气,“静儿,你可能真的是睡糊涂了。哥不愿意对你说重话,但是讲真,咱家说起来只有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我?”秋静淞皱着眉指了指自己,只觉得像听到了笑话,“我,我怎么会不喜欢读书的?我还要做女公子呢。”
“你小时候是想,可是呢……”卢景弥抓了一把桌上的豆儿挨个儿丢进嘴里,“你这个丫头啊,做什么都每个定性,刚说这话的时候,父亲开心得不得了,巴巴的给你请了个西席,你跟着去学了两天,后面就哭闹着不肯去了,而现在……”他指了指桌上的绣样,“你现在每天都在家鼓捣这东西呢。”
秋静淞拿起还未完成的锦帕,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对。”她对卢景弥说的这些完全没有印象,她才不会绣花呢!“你!”她指着卢景弥说:“你不准说了。”
她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
“好好好,我不说。”卢景弥服了个软,哼哼唧唧的说:“本来我今天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来看你啊。”
“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什么好看的。”秋静淞背过身,看着镜子里他影像说:“油嘴滑舌,我不信。”
不知为何,镜子里的卢景弥如同一股清烟飘飘渺渺,好像一阵风来就能将他吹散。
秋静淞又看向自己,那效果也是不真切的,她仔细看了几眼,发现镜上犹如隔了一层纱,让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秋静淞皱紧眉,有些着急的上前擦了擦镜子。
可是……
秋静淞转过了身。
卢景弥被她一惊一乍吓唬的愣了一下,“你干嘛?”
“爹娘在哪儿?”
“有事出去了。”
秋静淞抿了抿嘴,抬腿就要出去,“那我去找婉姐姐。”
“诶——”卢景弥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已经是下午了你还出门,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跑了两步,秋静淞觉得行动有些困难,双脚好像有什么东西拉扯着让她根本迈不开步子,她低头拉起裙子一看,果然两只脚踝上被一个布条束缚得只有成人一手长度的距离。
秋静淞知道这是近年来从某家贵族府上传出,用来训练女子规矩行步的东西。
她怎么也会绑这种狗屁玩意儿?
“不知所谓。”是说她怎么刚才上个椅子都得用跳的来着,秋静淞咬牙,坐到廊边,伸手就把这东西给拆了。
总有一天,她要把世上所有压迫人性的东西都给废了!
提着衣裙,秋静淞再一次在卢府的庭院里跑了起来。
“展叔,展叔我要出门了,我要去找婉姐姐了。”
卢府离崔府,不过就隔了一条街。离得近,秋静淞便直接跑了过去。
站在崔府的花园里,秋静淞喘着气平复心绪。
心口烧灼的炙热感,风吹在身上带来的凉意,还有双脚踩在大地之上的感觉,都很真实。可是秋静淞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跟她认知中的相悖。
难道真如哥哥所说她是做了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睡得太久反而把梦境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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