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还有脸?”秋明几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这一百年来,程家害死多少灵仙了,怕是被他们折腾得都快断根了吧?他到底对自己的能力有多自信才会以为胆小成性的灵仙青简会选他?”
容澈听得发笑,“季祎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好大喜功。”
秋明几抿着嘴,憋着,一脸【当然真是瞎了眼】的挫败感。
“他的儿子中,有能用的吗?”
容澈摇头,“情况和咱们当年出京时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事,跟咱们稍微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的十四皇子在兄长出事前夕,被陛下以【不堪大用】之名赶了出去。”
“因为什么?”
“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十四调戏后妃,有人说是忤逆兄长,还有人说是砸坏了御赐之物。”送别说着摇了摇头,“十四皇子今年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秋明几紧了紧与丈夫交握的双手,觉得这些理由和宫里人的嘴脸一样可笑,“他当真是不顾玉家的面子了。”
容澈笑了一下,继续说:“别的就没什么了。出彩的皇子少,还没成年的也看不出来。以前觉得还不错的七皇子季善体弱多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能还是为了藏拙自保,一个修缮城事的差事磨蹭了将近半年,而今日来接咱们的九皇子季泉……”
秋明几翘了翘嘴角,似笑非笑,“全程被晏儿压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且很有意思的事,现在全京城的贵族们对他的风评都不太好。”
“他做什么了?”
“兄长早年进宫教过皇子们读书,从那个时候起,季泉便标榜自己很尊崇他。可是在这次兄长出事后,陛下密令让其和董氏恭王世子董荞一起查封崔府,为了查探兄长行踪,对崔家人自然少不得盘问。平时不显山露水的董荞全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季泉倒比谁都查得认真,不仅威逼利诱,事后还再次登门而入……”
秋明几听得生气极了,“他难道不知道要是真查出来两个孩子将永无宁日?嘴上说着尊崇,心里却连顾及前人子女的善心都没有……”
“贵族中有人觉得,这是季泉第一次为陛下办事,难免莽撞。”
“放屁!这明明就是品行和人格的问题。从小就急功近利,难道长大了会变成一个宽容大度的人吗?”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容澈说:“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德行更加重要了,尤其是最后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
季泉的表里不一或许可以用公私分明来解释,但他到底是年轻,忘了这是一个讲究人情的社会。
“而且季祎居然让他来接我……难道他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不成?”
“他今日还来参加葬礼了。”
“就应该让晏儿拿着扫把把他赶出去!”
“季氏的这一批孩子,真的没有一个能用。”
“那我们就从宗室找找好了。”
当然桂宫三士能把一无所有的季祎推上王位,现在虽然只剩下了两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再培养一个新君的能力。
“我啊,好久都没见过你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了。”觉得秋明几的手有些凉,容澈便习惯性地将其拉过来放到嘴边哈了口气,“你除过尘了?”
秋明几点头,用比刚才小了很多的声音说:“仆人们说,兄长出事后,有人来查卢府。家里的东西他们倒是不敢动,就是有人误闯进这里了。”
“那是该清扫一下,咱家的祠堂,也不是别人说闯就能闯的。 ”
“崔家此番也是被兄长连累了,他们家的两个女儿我们也注意一下吧。”
容澈想到崔家的大女儿已经成年,便点头说:“我明日去教司坊看看。”
他们都没提崔婉出卖金兰一事。秋静淞当初提出和崔婉结义,秋明几是亲自来奉阳掌过眼的。她相信自家侄女儿看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季泉这个小鬼,怕是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
容澈摇头,笑而不语。
秋明几抬头,看着桌上卢正唐的灵位说:“给兄长嫂嫂上柱香吧。”
“你封棺了?”
“嗯。”
容澈起身,取香三束,对着正前方行了一个大礼。
前院宾客满棚,参加的却只是一个有些空壳的葬礼。
容澈将香上好后,脚下一转,来到另外一口棺材前。
他伸手,抚了抚棺盖上根本就不存在灰尘。其实,今日的主角本该是他才对。
故儿梅年礼之灵位。
“年礼的事情我去查过了。”一说到这个早逝的孩子,容澈就有些伤心。和容晏差不了两岁的秋家梅氏二子年礼,十年前就以质子的身份来到通州,他是被秋明几和容澈一手带大的,可以说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这次来奉阳,按理梅年礼就能回自己家了。可是这个孩子念情,性子倔,非要将秋明几送入奉阳才肯罢休,哪里知道在来的路上遇到一伙杀人劫财的山贼,守在秋明几身边保护的梅年礼为了给她挡箭,以身为盾……
想到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的秋明几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调说:“事是在赵家的地盘上出的。”
容澈皱了皱眉,这件事确实有点难办,“我们并不能因为此事责备赵家。”
五大士族间也有亲疏,而掌管文事的秋家和掌管礼事的赵家从第一代祖先起就是以手足相比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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