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对柳下溪摇摇头:“按理说开了几十年的车不应该踩错油门的。”
“极度紧张中出的错吧。”正说着有电话找柳下溪,是南水县来的。还有传真过来的调查资料。
“找到了,这两人果然认识!”柳下溪难掩兴奋道,“男性死者住在南水县车站招待所,当晚只有他这么一位客人,服务员记得非常清楚。他是晚上七点左右入住的,说是坐船过来的,从云南来的,登记簿上的名字叫叶江,籍贯一栏没填。他托服务员购了两张车票,座位是1与2号位。九点多钟时女性死者蓝华芯来招待所找他,据服务员讲,两人当时大吵了起来,蓝华芯摔门走了。服务员在送开水的时候听到两人讲到了‘离婚’。服务员个人认为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妻,目前关系有些危险。蓝华芯后来住进车站对面的旅馆。两人上车也是一前一后。”
王队长满意地点点头:“至少,我们方向没有错,突破口就在蓝华芯身上。”
“蓝华芯在南水县有亲戚,糖水桔片罐头是她亲戚在小店买来送给她在路上吃的。可以肯定的是糖水桔片罐头无差别投毒的可能性极低。”柳下溪边翻资料边道,“据她亲戚口供:蓝华芯与叶江的确是夫妻,他们约好在南水县见面,叶江是去云南出差的。蓝华芯在南水县是因为亲戚家嫁女儿去喝喜酒。两人没有子女,都在外地上班,一直以来差不多是分居状态。亲戚对她丈夫的情况不大了解,只知道两人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叶江是真名。蓝华芯在江津县上班,是一家制药厂的化验员。”
“蓝华芯投毒的可能很大……制药厂的化验员。”王队长从面前的资料中挑出来自江津县的那部分。果然查到了蓝华芯的工作单位是一家生产营养液、口服液的二流药厂,并不是王队长预期的那种具有生产高技术含量药品的大药厂。蓝华芯孤身住在单位宿舍,没有人认识她的丈夫,她也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家庭。追求她的人不少,在单位她与一位男销售员过往甚密。人家以为她还是单身呢。有杀人动机……但是离婚不比杀人来得容易么?王队长把资料推给柳下溪看。
柳下溪也不客气,默默翻阅面前的资料,有一些王队长根本不理会的,他也认真仔细地看下去。王队长有些好笑,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一字不肯放过,现场的每一寸都要亲自推敲……经验的累积就是明白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有用的……不必浪费精力却可以功倍事半。
资料越堆越多,怎么也看不完,柳下溪意识到时间很晚的时候,才发觉室内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一看表九点多了。糟糕!把邹清荷给忘掉了。
柳下溪回到住处,邹清荷已经回来了,一双□□的棉鞋……他包在被子里连头也包住了。柳下溪上前掀开被子,邹清荷并没有睡着,还眨着一双清丽的眼睛,那上面挂着水花儿。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刮他的鼻子:“这是怎么啦?”
邹清荷闷声不吭,抢回被子,重新盖住头。
□□的鞋……□□的袜子……柳下溪轻叹了一声,他真是忽略了邹清荷:“洗个热水澡再睡。”
邹清荷难堪地把头伸出来,低语道:“我没带换洗衣服。”
柳下溪笑了:“起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没有时间出去,托其他警察买的,洗完澡穿穿看合不合身。起来,小懒鬼。”袋子里从里到外连袜子都有,还有一双新的运动鞋。这鞋是真的进口皮子的,底厚,是跑步专用的仿耐克牌。
“柳大哥!”邹清荷赴了过来,像只大狗哎,柳下溪抱了满怀:“你的脚?”
红肿的冻疮,怪吓人的。“沾了热气就痒。”邹清荷不好意思道,“柳大哥等我赚钱以后还你,一共多少钱?”
柳下溪敲他的头:“还什么呢,这是新年礼物。这就是把过年红包换成实物,大人给的,小孩子怀着感激之心收下就好知道不?”
是呢料的风衣呢!邹清荷感激地再次泪花花。这份人情……还得起么?
柳下溪出去询问外面服务员:“有治冻疮的土法子么?”
服务员笑了起来:“有几种呢,姜烤热了敷,用黄酒推拉活血,最狠的是烧辣椒开水烫。烫过后就不会复发了。不过难受着呢。”
“能帮忙烧一盆辣椒开水么?太烫了怎么下脚?”柳下溪无法想象怎么烫……人受得了么?
“太烫下不了脚,就放在上面熏,不过越烫越好,一时难受好过年年难受。”
“当当当。”柳下溪一进门,一身新的邹清荷跳了起来,像只孔雀在开屏。柳下溪也不客气,一把抱住他在房间里转圈,一边啧啧道:“果然是英俊的小伙子!”
邹清荷已经习惯柳下溪这类自然的搂搂抱抱,只以为兄弟之间都是这样相处。当然同学朋友之间勾肩搭背也是寻常事。
“吃饭了没有?”柳下溪把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下外衣,准备洗澡去。他是习惯每天都洗澡的人,与季节无关。
“吃了。”声音有点闷闷的。
“受气了?”
邹清荷摇摇头:“那家人很多,热闹,有许多吃的东西,很有过年的味道。我想妈妈了,想起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一家人过年也是很热闹的,还有亲戚来串门。一大群人,说说笑笑的。柳大哥想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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