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了宗泽,黄潜善和汪伯彦拉起了家常,两人一见如故,有那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都认为臣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王,君要臣死,臣就一定要死。汪伯彦还向他谈及了康王赵构:说康王怎样的仁义、善良,特别是体恤下属,是个难得好亲王。并且直截了当地说:“你此次来的目的就是针对康王。你不知道自己要来河北的时候康王就知道是你要来这里了。康王的党羽到处都是,可以说没有什么事情他不通晓的,其他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慧之人,再说我就是班门弄斧了。”黄潜善一听这还得了,在自己知道要来河北之前,只有皇上和吴敏知道的啊,难道……他简直不敢去想象,要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在康王的掌控之中了,可他转念又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时间上也是难以做到的哦。但不管怎样自己来到了这里就得适应这里的环境,尤其汪伯彦这样的人,他是康王的心腹大臣,和他近乎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想到这,他连忙说道:“哪里,哪里,你提醒的极是,以后还得兄长多多关照才是。”
“相互照应才对,我也只是比你早些来到康王身边,如果你不嫌弃,你我结拜异姓兄弟,我们二人同心协力辅佐康王报效朝廷。茂和兄弟意下如何?”听汪伯彦这么一说,黄潜善甚是高兴,正中自己的下怀,而且叫自己茂和,倍感亲切。他也必恭必敬的走近汪伯彦身边说道:“以后廷俊兄就似我亲兄弟,我们同生死,共患难,报效朝廷,共扶大宋江山。”随后,他们在关大刀面前歃血誓言:为大宋,齐心协力共扶之,为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汪伯彦年长十一岁为兄,黄潜善为弟。这两个结拜兄弟,成为以后左右朝廷,陷害忠良的大奸臣,这且是后话。
汪伯彦祁门县城北人。少年时候就异常聪明,喜欢写诗著书,文学上很有造诣,在重文轻武的宋朝中声望极高。汪伯彦著作有《汪伯彦文集》30卷、《春秋大义》10卷等。和这样的大文豪做兄弟黄潜善当然求之不得,他也不去管张邦昌所说的话了,先搞好目前的境况在说。关系不好,自己整天与人近而远之,这样的日子也实在难熬啊!
宗泽到京后,就急于向李纲报到。李纲见宗泽调防京城当留守极为高兴,他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他们两人虽说年龄相差很大,但是他们的理想却是一样的。早年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反对“海上之盟”,现如今他们又为共同的抗金大业走在了一起。自己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谋划整个抗金大业了。他连忙将抗金设想和城防理念的奏疏呈与钦宗。钦宗大悦道:“如此看来我大宋翻身之日不远。”并将事先拟好的圣旨由吴敏宣读与李纲,要李纲统领各路兵马抗击金兵,收复失地,若有违令者处以斩首。李纲接过圣旨,便准备召集各路兵马元帅之会议。布置防务和抗金事宜。
黄潜善和汪伯彦自从拜了把子,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这天汪伯彦要向他引见一个人:也就是他的外甥——秦桧,这秦桧在京城已经无人不晓了,只是无缘见面,他的文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是个大义凛然、憎爱分明之人。更加难得的是为官一方就要爱民,亲民作为己任的理念更是值得赞赏。黄潜善很高兴能认识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江南才子,他十分兴奋地说道:“能认识兄长的外甥,真是三生有幸,为弟还听说是你一手教育出来的学生哦。”
“那是我当年在英才馆为师的时候的事情了。没有想到这小子真出息了,作为舅舅深感欣慰。”
“这就是南逃案件的主审黄大人吧,早就听说了,京城中人将你说的奇妙神秘,把你看成是正义的化身。”秦桧一口气说完,而后慎重其事地向黄潜善跪下道:今日舅舅在上受甥儿一拜。”
汪伯彦笑哈哈地:“对,对的,你舅舅的兄弟也是舅舅啊!”黄潜善听罢十分高兴,急忙将秦桧扶起。
原来秦桧是特意来看望舅舅汪伯彦的,一者是亲情和师生所至,在者是自己的将来所需,自己虽然已经是中侍御史职务,但还得看看能否让舅舅出面求个大点的京官做做,或者能在舅舅身边,在康王群臣里谋个官。今天见到黄潜善他很是高兴,黄潜善是皇帝的宠臣,攀上这棵大树,对自己今后的前程是大有裨益的。他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兴奋,仿佛美好的前程就在向他招手,他无比惬意地进入了自己美丽的梦乡。
康王召集群臣会议,他向众臣们介绍黄潜善说:“黄帅国之栋材也,他协助朝廷不畏强权铲除了六贼,与国,与民都是大快人心之事情,希望将士门能向尊敬宗帅那样尊敬他。宗帅的调离是朝廷的需要也是京城之所需,希望大家不要相互猜忌,一切以朝廷社稷为重,齐心协力做好各项工作,不辜负皇上和‘太上皇’的殷切希望,诸位说能做到吗?”只听见下面有些稀疏的声音:“能”。这时候康王要黄潜善为大家说几句。
黄潜善十分谦卑地说道:“承蒙皇上的厚爱让我认识了我们敬爱的康王,能在康王手下与在坐的诸位为朝廷效力感到十分荣幸。本人不像大家尊敬的宗泽副元帅那样,他是打过无数次胜仗的元帅,而我呢?来这之前没有带过兵,更别说打仗了,鄙人希冀的是在座的能与我相互关心,相互支持,在康王的领导下做好河北的防务及其各项工作。”这黄潜善虽然说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可实是谦逊之人,京城之官能做到这份上也是难为他了,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愿意来这重防之地呀,谁不想在天子脚下呢!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刚开始的责罪之气也荡然无存了,他们原本是想弄明白宗泽为什么调离河北的,因为他们听人说大家尊敬的宗帅是被人赶走的,就想利用这次会议,向初来乍到的黄潜善发难,以泄心中愤气,哪里知道来人是灭“六贼”的大功臣,大家都非常敬仰之人,又是这般心平气和,平易近人。所以不但没有责难,反而相濡以沫,都愿意听从黄副元帅的指挥,坐在一旁的汪伯彦对黄潜善也佩服至极,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来人急报。
康王连忙宣布会议解散,来人拿了一封插有三根鸡毛的信件呈与康王,康王一看是要自己火速赶往京城议事,康王问汪伯彦如何应对,可否前往,汪伯彦连连摇头说:“康王切莫前往,皇上本身对你就心怀疑虑,你这一去搞不好皇上会听从别人建议将你软禁,到时候想回来就难了。”
“那如何是好,叫谁去呢?”见康王甚是为难,黄潜善说道:“康王如果信得过我,我可前去,只有我去皇上才会相信所说的一切是真实的。你们尽可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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