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的一贬再贬,使身在河北的黄潜善感到一丝难过,他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师弟,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悖先生的临终嘱咐,可他转念一想,现在唯一能报答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跟着康王共同撑起一片天。康王宅心仁厚,手下将士无不对他忠心耿耿,将来和师弟一同辅佐明君,治理天下。这便是自己最好的报答,黄潜善似乎觉得这天为之不远,就要到来。
宋朝廷里的许多大臣们要求钦宗下旨押黄潜善回京受审,但是下了十道圣旨都渺无音讯,石沉大海。有人说,不能视而不理,否则难以让人接受。这样听之任之朝廷的威仪何在,大家都不遵朝廷之令而拥兵自重,那将国不成国也。更有人说,对这样欺君枉上,拥兵自重之人就要起兵讨伐。钦宗一听说起兵,就十分生厌,几次仗打的他是坐立不安,心惊胆战,现在刚平定了一下,又想打仗,叫人不得安宁啊!他连连摇头道:“朕已无力讨伐也,仗是打怕了,更何况康王乃吾之弟也,难道你要我兄弟自相残杀吗?”提议之官员扑通跪地连声说道:“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意,对陛下可谓是披肝沥胆、绝无二心!”
钦宗连忙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忠心可嘉,可国力不济,实在不能在打了,黄潜善乃朕心腹之臣,而今背我而去,我对他也是恨之入骨,不加严惩于心何甘?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有人建议将黄潜善的家人抓起来,逼他回来,钦宗听了直摇头,你是叫我逼他造反呀。这时候白时中出了个叟主义他对钦宗说道:“听说黄潜善与一绝佳女子姘居而这女子又是张邦昌的义女。皇上可下旨叫张邦昌与她一同前往河北,要黄潜善回来说明欺骗皇上,不阻金兵,是何原因?钦宗疑惑,“这样他就能回来?”
“陛下可说责任都由李纲替他扛去,回来只是做个样子,并不为难他,张邦昌和他义女再帮帮腔,这事情或许能成,只有他回来,陛下才可以给太学生和将士们一个交代。要不外面也说我们太无能,太窝囊了。她和这女子感情笃厚,也许是因为他妻子徐氏的原因没有纳他为妾,陛下可帮他成全此事。”
“一个犯官值得朕为他做这多事吗?”钦宗心有不满。“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他回来。等他回来那还不是陛下说了算吗?”说完后白时中得意的笑了笑。钦宗点了点头,心想自己现在确实要找个人承担河北的责任。否则,威信全无,他知道康王目前是不能去撩他的,毕竟是个亲王,而且河北整个权利的中心还是他。虽然欺君,可现在还是稳定第一,豁口不要太大,到时候收不了场。只要找个人开刀,给大家一个交代,能糊弄过去也就可以了,更何况黄潜善是最高军事指挥,他的责任也最大,民愤当然也最大了。理所当然是他要回京接受询问。于是他立即下旨:要张邦昌和义女前往河北说服黄潜善回京接受审查。张邦昌怀揣着圣旨和钦宗的书信同义女小枚坐着马车急奔河北。
但是有一点钦宗做的不过,虽然他贬谪了李纲,但是京城里李纲府却丝毫未动,他的家人照样能在府里自由出入,就是黄潜善那也是一样的。两家的顶梁柱一个贬到千里之外,一个戴罪在河北。他们的妻子却同病相怜,相互鼓励,这徐氏是个极为通情达理之人,她多次请求丈夫纳小枚为妾,黄潜善虽说非常喜欢小枚,然而他自己总是觉得这样对不住徐氏,他甚至要张邦昌给小枚找个好婆家。可是小枚就是不从,实在让人怜惜,两个女人越说越觉得要成全这门亲事,不要再拖了。“嫂子是这样豁达之人,外人怎么也预料不到的,大家都以为是你的严厉和苛刻才致使师兄外面与小枚姘居的。”吕慧实在不平。徐氏受冤不浅。
吕慧又安慰徐氏说:“我师兄也是因为疼你的缘故,才没有纳她为妾,这才是真正有责任心的人呀,既然嫂子这样开明,等他一回来我负责张罗,尽快把事情办妥就是。”
“你肯定为他说话,我可听说学生时期,他对你那可是倾心爱慕哟。”吕慧听徐氏这样一说脸上乏起红霞,学生时代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在池塘、在学堂……这时候徐氏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都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还羞涩难当。”徐氏的一拍使吕慧从回忆中醒来,她现在多么希望这两个师兄能趟过眼前的苦海,一切顺利,平安上岸啊!徐氏着急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呀!想什么心事啊!”
“是啊,师兄是多么优秀啊!可我当时拒绝了他,因为我已经爱上了李纲,在加上事先我们两家在延安的时候就已经订下了这门亲事,所以……”徐氏看着吕慧说:“也难怪,这般美人谁见谁动心,何况天天在一起。”
“嫂子你笑我,看你还笑,你才漂亮的,师兄逢人都夸你呢。”吕慧叫徐氏别说,可她就是要说,就这样你拍我,我拍你的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好像家中没有出事情似的。说完、笑完,两人眼睛都饱含热泪,紧紧地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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