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当机立断,掩鼻而走。这一出门,恰好撞上要对隔壁房中张兴昌出手的匪徒。
张兴昌不知为何昏迷过去,楚慎行匆匆击退匪徒,打斗的动静引来孙胖、柳叔。柳叔探了张兴昌鼻息,在他嘴中塞了颗药丸,又用灵气催动,强行让药丸在张兴昌嘴中化开、流入喉管。张兴昌悠悠转醒,可身体依然无力。
紧接着,更多匪徒涌入房中,其中数人都是炼气中期、乃至后期修为。
一个张兴昌,再加上孙胖,让尚有余力的楚慎行与柳叔束手束脚。若非宋安及时出现、相助,他们兴许会被匪徒绑走,再发三封勒索信出去,让家人来赎。
也就赶不上之后归元宗收徒。
当时宋安并未报上大名,只含笑说了句,有缘自会再见。
后面果然再见。
这都是后话了。
青藤继续搜寻,来到原先后院所在。
塌墙之下,藤蔓伏在地上,繁茂滋长。
楚慎行心念一动,向下探去。
灵气充裕得过分了。
就像是……
细藤卷起一捧土,土中灵气渗入藤蔓之中。
就像是——
细藤往下,碰到一截白骨。
藤叶轻轻扫去白骨上的土,白骨身形与楚慎行下午在郢都街上看到的“跑堂”重合在一处。
酒楼中,《阳春白雪》尚在耳边,孙胖鼾声依旧,秦子游兴致盎然,击箸而歌。
客栈内,青藤停顿片刻,接着重新填好白骨上的土,退回锦衣公子身边,饶有兴致。
白天,郢都雨中,楚慎行的青藤扯了把匪徒腿脚,让那扮作跑堂的劫匪错过秦子游一行人,选择了另一路客人。
可现在看来,这路客人背后,仿佛缀着一队杀手。
这给匪徒们带来杀身之祸。
往后,阴差阳错,宋安又杀了已经埋掉黑店跑堂、药倒锦衣公子一行人的杀手。
楚慎行仔细看锦衣公子面容,确信:我当真不认识他。
但宋安一个元婴真人,坐在堂中。缀着这锦衣公子的杀手却能在宋安眼皮子底下,把那“跑堂”并其他黑店匪徒填入地底,又对锦衣公子一行人下药,用的还是如此贵重的药。
这足以看出,杀手来历不浅。
能瞒过元婴真人的,要么是另一个元婴真人,要么是价格不菲的灵符、法器。
青藤在锦衣公子一行人身上摸索,找到六个芥子袋。
楚慎行听着笛声,颇为悠哉,遥遥控制青藤,研究起芥子袋上的阵法。
看起来都很简单。
与归元宗弟子在门派领取、上面布阵严密、环环相扣的芥子袋不同,这些多半是小门小派出品,流传在外售卖。也算袖里乾坤,能包容万物,但要破解,轻轻松松。
很快,青藤探囊取物。
楚慎行忽略掉其中银两、衣食。翻出几瓶丹药,打开看,是最普通的下品元灵丹,用于补充灵气。还有一个白玉盒,里面珍重地放了一颗中品太清丹,可以梳理经脉、排瘀解毒。藤叶挑剔地把丹药卷起,品鉴片刻,觉得不过如此,便又放了回去。
找了一圈,始终没发觉什么特殊。
青藤搔搔砸在一边的梁柱,酒楼中,楚慎行看着眼前边吹边跳的张兴昌、歪倒在桌边的秦子游,再加上倒在地上,一睡不起的孙胖,慢慢思索。
他视线在孙胖身上转了一圈。
这一行三人,要说谁以凡人眼光来说出身最优,还是孙胖。
他爹是楚国富商,家财万贯。此番出门,秦子游与张兴昌都独自上路,唯有孙胖,家里为他聘请护卫。柳叔这会儿就守在门外。
孙胖歪里歪斜,衣襟微散,胸口滚出一个拴在颈上的玉葫芦。
楚慎行眼睛微微眯起。他对着玉葫芦没什么印象,但以现在眼光来看,上面隐隐光华流转,不似凡品。仔细观察一下,上面似乎同时刻着雷暴阵、烈火阵,外加一个芥子阵。
楚慎行恍然,青藤从客栈梁柱上盘下,改换思路。很快,从锦衣公子颈间找到一个扇形玉牌。
藤叶在上面敲了敲,楚慎行微微勾起唇角。
想到白日里锦衣公子对同行女郎的态度,青藤又爬到一边。这回,是从女郎腰间摘下另一块玉牌。
两张玉牌相扣,恰好留下三分之一的空缺。
楚慎行模糊记起:数十年之后,吴国境内曾出现一个秘境。归元宗派人前去查看,回来禀报师门,说秘境实则由吴国已经老迈的宣帝开启。而启出秘境的信物,正是三枚合至一处的扇形玉牌。
算算时间,这会儿,宣帝还年轻,二十多岁,执政的是他的父皇。
而楚慎行若没记错,宣帝颈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直至他垂垂老矣,一身皱皮,胎记都牢牢粘在那块皮肤上。
这同样是他听小师妹说的。
那会儿他们在烤什么,楚慎行已经不太记得。程云清仿佛讲了很多,说因为这块胎记,宣帝曾被老皇帝认为天生不详。可随着宣帝长大,老皇帝的其他儿子死的死、病的病。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宣帝,和一个罪妃生下的皇三子。
可皇三子外出游历,途中暴病身亡。老皇帝别无他法,只能选宣帝继位。
程云清手脚麻利地翻肉、刷油,同时绘声绘色,说:“老皇帝死前哀叹,说国将不国。又因年迈,老眼昏花,竟什么都看不见了,便让旁人点灯。可这会儿,原先跪在地上、哀哀哭着的宣帝忽而站起,直接昭告众人,说‘父皇已经崩了’。老皇帝气急,一口气没上来,呕血而死——是活生生被气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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