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两只垂耳兔,大概是预感到要换新家了,在笼子里咚咚咚扑腾个不停。
直到悬浮车渐渐靠近地面,它们才稍微安静点。
洛桉停下车,把手伸进笼子里挠了挠小白兔的小巴:“真可爱,给你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遥遥。”
然后又捏了另一只小灰耷拉下来的耳朵:“你就叫桉桉。”
江既遥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洛桉把小灰兔抱出来,递给他。
他静默片刻,伸出手:“为什么给白的起我的名字?”
洛桉理所当然:“因为遥哥白啊。”
江既遥看着手里的小灰兔:“你也不黑。”
这个理由显然无法成立。
如果两人真站在一起,说不定洛桉比他肤色还要更淡些。
毕竟江既遥也当过那么久的军人,只是因为种族是雪镜龙,才有一身晒不黑的冷白皮。
但身上不少地方都有打仗磨砺出的伤痕和老茧,哪有洛桉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细皮嫩肉。
洛桉:“你不觉得这小白的性格也很像你么?”回头看着打开的笼门:“笼子开了都不跑,多淡定。”
江既遥:“……”
如果席寒在恐怕早就吐槽了,你怕不是想骂他呆。
看着江既遥抱着兔子转身准备下车,洛桉有些可怜的抓住他:“我开了这么久的车都累了,不能去你家坐坐嘛?”
无辜的眼睛眨啊眨,这暗示已经不能再明显。
江既遥单手抱着兔子,看了他一会,伸出手搭在洛桉的肩膀上。
一瞬间,一股暖流从颈骨流向脊椎,渐渐扩散至四肢百骸。
洛桉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在温汤里泡个遍,仔细听,都能听到全身的骨节在微微打颤。
过了一会儿,不止是身体不疲惫了,就连精神都好了很多,眼前一片清明。
简直就是桑拿加按摩的联合效果!
可是随后看着江既谣眸子里的隐忍,洛桉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他在用精神力帮自己缓解疲惫。
见洛桉一直看着他,江既遥收回手:“早点回家。”
看他下了车,洛桉感觉自己简直是废物他妈给废物开门,废物到家了。
本来是想来给江既遥治病的,结果还没开始,反倒用了江既遥的精神力。
原著里他精神体受损后,每次使用精神力对他都是蚀骨的折磨。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还要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消耗精神力?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洛桉突然开门下车:“遥哥!”
他笑了笑:”我想抱你一下。”
外面风很大,凉风一过,把他眼底的湿意吹散不少。
江既遥停在原地,转过身,就看洛桉已经跑过来。
他手里抱着兔子,基本没什么动作,跟棵树一样笔直的站在那。
而洛桉紧紧抱住他,像一只攀在树上的考拉。手搂住他的脖子,悄悄将治愈力注入进去。
这还是他占用这副身体后,第一次治愈精神系的内伤。
因为不能像治疗外伤那样,准确找到伤口在哪,他只能一点点试探。
触摸到健康部位治愈魔法是无法施展的,只有摸到病灶,才会消耗他的治愈力。
终于,洛桉在心脏附近感觉到了异样,当他将指尖又朝下移了半寸后,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将他的治愈力吸走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片羽毛落到了抽水机的吸口,随着水流不断疯狂下陷,根本无法自控。
是精神体损坏的太严重,所以一下消耗了他这么多治愈力?
可这也太夸张了,简直就像抽血机一样,快要把他的精力都吸干了。
洛桉察觉到情况不对,想结束治疗,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动不了,随即眼前一黑,整个身体都软倒下去。
回过神时江既遥已经抱住了他。
手里的兔子被扔下去,在两人周围蹦跶。
江既遥抱住他,看着他的脸色,眉间沟壑很深:“不舒服?”
洛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表情,他愣了一下,随即软塌塌的搂着他的脖子,掩住体力不支,笑道:“我一抱遥哥腿就软。”
为了转移江既遥的注意力,故意在他耳边说:“不然我们先上车后补票吧?”
江既遥还在看着他,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洛桉的眉眼,似乎在检查他身体到底怎么样。
随后洛桉就感觉脚下腾空,一下被打横抱了起来,看江既遥抱起他朝悬浮车走去,车门开着,直接将他放在了驾驶室座椅上。
洛桉靠在座椅上,感觉椅背在不断向后倾斜。
终于,变成了一张打开的折叠床。
洛桉躺在床上,看着江既遥的身体正朝他俯下,终于两张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声都交织在一起。
厚脸皮如洛桉,也不由得小鹿乱撞。
眼睛紧紧盯着江既遥领口里露出的一点锁骨,动了下喉结。
呦嚯,真要先上车后买票?
遐想直到椅背下传来咔哒一声,江既遥直起身告诉他:“座椅固定好了,这辆悬浮车有第一航道的行驶权限,这个时间暂时没车,睡一觉就能到家。”
说着直接转身在操控版上,为洛桉规划好了回家路线。细长冷白的手指,在操控板上就跟弹钢琴一样。
关上车门时,看着洛桉瞪圆了眼睛的样子,江既遥沉默片刻还是告诉他:“自己的车,不用买票。”
洛桉透过车窗玻璃,看他捡起地上蹦跶的兔子,就进了家门。
“……”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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