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眸光如冰,忽然猛地起身,甩开了凤冷染。
凤冷染一时站不稳,差点跌倒,待她稳稳站好时,却见皇帝双手张开,“皇后,那就有劳皇后替朕宽衣。”
皇帝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凤冷染眸光划过一抹不屑,却也老老实实地过去给他宽衣解带。
凤冷染指尖划过皇帝的胸膛,眸眼间尽是魅惑。
皇帝望着她,越发看不清她的心思,皇帝漆黑的墨色眼眸忽然划过一抹冷色,他一把抱住了凤冷染,“皇后,从何时起,你与朕之间只剩下相互算计?”
皇帝低沉的声音落在凤冷染的耳边,凤冷染怔怔发愣了一下,转瞬间彷佛想起了过往,她们之间的婚事早在年幼之时便定下了。
那个时候,凤冷染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帝,而她是他命定的皇后,她们之间的姻缘像是天注定,两人注定要在一起。
她懵懵懂懂成了皇后,与他做了夫妻,再到有身孕,她都安分守己做他的皇后,如果不是皇帝对凤氏下手,也许她不会恨他,也许她们之间不会闹成这样。
可若是要问他们之间何时开始互相算计,也许更早,也许早在她初见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都是戴着面具厮守,从未表露真正的自己,凤冷染从来也不想招惹这个男人,只因为他是皇帝,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处处考量。
再后来,她与凤氏一同赴死,她对皇帝的恨意刻入骨,她恨皇帝,她不止一次想要杀了皇帝,然而次次都失败,她始终没有逃过皇帝的手掌心。
直到知道帝后同命那一刻,凤冷染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从今往后她与皇帝之间不再是敌对,而是生死同盟。
凤冷染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臣妾不想算计皇帝,臣妾只想活,只想保住凤氏。”
皇帝眼中满是柔情,他抱起了凤冷染,朝着床榻之上走去,“朕答应皇后,只要凤氏不与朕为敌,朕便不会动凤氏,皇后亦是如此。”
皇帝算是给了凤冷染承诺,凤冷染了解皇帝,这点上还是相信他的。
皇帝当晚在凤仪宫留宿,第二日上早朝时才离开,凤冷染累了一夜,身子很是疲倦,睡到午时才起。
连翘进来伺候她时,禀告道:“皇后娘娘,连雀回宫了。”
闻言,凤冷染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皇帝果然说话算话,她昨夜的劳累不算白给。
连雀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连翘已经给她用了最好的药,只需在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连翘一边禀告着,一边扶起了凤冷染,这时,连翘才瞥见凤冷染身上的痕迹,满是皇帝昨夜留下来的痕吻,不过皇帝身上也没个好,都是咬痕与抓痕,听说皇帝上早朝时,大臣们都不敢直视皇帝脖子上的痕迹。
此后几日,皇帝日日留宿凤仪宫,凤冷染怀疑皇帝压根没想放过她,只是想换种法子折磨她罢了。
为此,凤冷染特意召见了陈贵妃,令她即刻便将秀女送过去给皇帝挑选,长此以往,她身子哪里吃得住?
又是一夜忙到天明,殿上点亮了一盏宫灯,微弱的光线丝毫没有遮挡住凤冷染的半分美貌,皇帝侧身躺在床上,眯眼望着凤冷染的睡颜,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凤冷染在睡梦中被吵醒,烦躁地躲开了,“皇帝,你今日不用上早朝么?怎么还不歇着?”
她都快乏了。
皇帝在她耳边耳语,“朕今日不想上朝,也想体会一番君王不早朝的乐趣。”
凤冷染翻着白眼,“臣妾可不想当这个迷惑君王的妖后!”
皇帝笑了笑,“皇后若是早日替朕生下皇儿,便是对江山社稷有功之臣,天下人谁还敢说皇后迷惑了君王?”
凤冷染想起皇帝夜里的疯狂,心里忍不住发怵,她又道:“皇上,秀女中可有皇帝喜欢的?臣妾可是精心替皇上挑选了几位佳人子,皇帝不妨去宠幸旁人,毕竟帝王之爱得雨露均沾。”
皇帝抚摸她脸颊的手指顿时停在了半空中,凤冷染一眼看出来,皇帝脸色不好看了,“皇后就这般想将朕往别人那推?”
此刻,皇帝心中只有苍凉,他不禁想到,若他不是皇帝,或是凤冷染不再需要讨好他,那凤冷染想必是不愿意将自己交付给他的。
她们之间难道只是帝后情谊,而无夫妻之爱?
凤冷染凤眸瞧了瞧皇帝,心想皇帝莫不是在为她吃醋?
可算起来前世那几次轮回,她们都算是老夫老妻了,两个人不再是年少时的情窦初开,又曾是死敌,这个时候再提情情爱爱的,未免有些可笑。
“你是皇帝,自然要做到后宫姐妹一视同仁,臣妾是不会独享帝王之爱的,雨露均沾,分给后宫其他姐妹帝王之爱,也是为了平衡朝廷利益,这点臣妾心中还是清楚的。”
凤冷染说的头头是道,因为这些话都是从前皇帝教她的,如今她全用在了皇帝身上,并非是赌气,更无半分吃醋,完全是替皇帝考虑。
奈何皇帝却不领情,反而不悦地起身离开。
之后一连好几日,皇帝也不来她的凤仪宫了,反倒是赐了几位秀女位份,便宿在了其他妃子宫殿。
凤冷染一连几日被冷落,心中欢喜,可清闲几日一过,心中也难免空虚。
于是凤冷染召来了几位佳人子,除了陈贵妃以外,还有李美人、姜昭仪,其他的她也记不清名字,四个人打起了叶子牌,日子倒也过得还算悠闲。
“妹妹们初入宫中,若是需要添置什么首饰新衣的,尽管告诉内务府,本宫这边全批了,都是要伺候皇帝的,总不能叫妹妹们日子过得太寒酸了。”凤冷染一边打着叶子牌,一边说着。
姜昭仪还有些拘谨,有些怕她,平日里话也少了些,怕得罪人。
可李美人是个直率性子,一边摸牌,一边哀叹,“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可这宫中的日子虽也过得去,但手头的松钱全叫皇后娘娘赢了去,我们这里也是入不敷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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