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是头朝下,或者身体倾斜摔下去,那就是一个字,“死”!而且死状,刘红艳曾经想过:脑浆满地、献血溅流、尸首狰狞……各种让她心头被惊吓得颤动不已的想像画面!
那些恐怖又太残忍的画面,居然差一点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她不得不感慨,要不上天垂怜,她哪里还有这条命呀!
这是她的命运,命中注定的劫难,她大山里的出生环境,她单亲父亲忙碌干活无法顾忌到她,她的单纯不谙世事,不是可怜和无知,是她成长道路,必然的劫。
当时的她是直直的脚落地,落在女生宿舍后面一楼的窗户下面,排水沟旁边的水泥地面上。
而她那天脚上穿的鞋子正是自己省吃俭用,在周末挤校园的交通车,在匀城城中心的批发一条街,买的那双,流行的有着厚厚泡沫加空加厚鞋底,几乎还全新的白色波鞋。
劫难里,她的人生也有法宝,那双波鞋就是救她命的法宝。
从四楼摔到一楼,十二米左右的高度,双脚落到了排水沟旁,散水水泥地面时,这双波鞋起到了一个缓冲保护的作用。虽然这狠命一摔,波鞋也被压成瘪瘪的平底,但是没有裂开或者破烂,质量非常可靠呀!
如果没有这双法宝波鞋,就算她没有头朝下,或者身子倾斜,穿的是一双薄底布鞋,或者硬质皮鞋,就算当场不死,腰也得摔断呀!
她的腰没有摔断!
因为她当时躺在了宿舍楼后面,堡坎底的排水沟旁边,冰冷的地面上,感觉到的是腰一阵阵如针刺般的疼痛,陈晓丹也消失不见了,上课时间,同学们都离开了宿舍楼,四周安静极了。
那时的年代没有手机,在这个大山深处的技校,要打座机电话,也是非常困难的。
技校只有那栋她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挂着一些牌子的那栋红色楼里有座机电话。
她那时读技校快一年了,都不是那栋楼是行政大楼,是技校校领导们的办公室。
她那时都不知道行政是什么!
腰继续是一阵阵如针刺般的疼痛,但是她还能爬起来,弯着身子站起来,证明腰确确实实没有断。
女宿舍后面的臭水沟底部,一阵一阵风吹来,让她特别冷。她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腰,居然还能很缓慢的走动。
她不知道呼喊救命,报告校领导得到帮助,还可以报警等等,她当时心里唯一知道的求助方式是,要走到教室,找到同学们,还有上课时出现的老师。
她们教室距离这个女生宿舍八九百米远,还要下一个十几步楼梯,她感觉那里好远好远,每走一步,都是大大的铁针在深深刺她的腰椎。
她踩着那双已经压瘪不成形的波鞋,拖着无比疼痛的脚步,缓慢朝前行进,她痛得泪流满面,头发已经完全散掉,衣衫也是凌乱不堪。
她走出的女生宿舍后面,走到了正面,她看到了宿舍守在值班室的那个生活阿姨。
生活阿姨站在宿舍楼进口那里惊讶的神情望着她,却没有上去来问她已经,怎么了。
那也是宿舍生活阿姨对宿舍住宿生最基本的职责呀!
没有,她唯一的求助方式还是要走到教室。
倔强的她弯着腰,强忍着剧痛,缓慢地走过生活阿姨的面前,走到楼梯口。扶着水泥楼梯边上的低矮护栏,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步一步往下爬。
她痛得泪水打湿了双眼,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不整,也是狼狈不堪,走过宿舍楼,垮过楼梯下,校园小市场那些老师或者家属开的小卖部、小餐馆……就算是上课时间,一路上学生不多,但是校园里一定有许多人看见了她的痛苦神情,步履阑珊。
可惜没有一个人上去来主动问一句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到教室门口,她想起码花了一个多小时。看见了在一楼,有三个梯步的那间教室。
她用尽全身力气踏上去,推开了教室的大门。
教室里所有人的都朝她看过去。
“我从四楼摔下来……”她带着哭腔说完这句话,支撑她的力量也没有了,顿时昏死在教室门口。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是一个男生冲出来,背着她回到宿舍床上的,是班上的韦安。
韦安是技校前面两三公里村寨的当地人,皮肤很黑,脸上左右两边的颧骨还比较突出,长得比较丑,班上人给他取的外号叫“猿猴!”
韦安不知哪里找来的白布,和着衣服给她缠住腰。
韦安要通知她家长,说要去找电话打。就算再技校找到电话,刘红艳她们刘家村也没有电话接呀。
唯一的办法,是要去城区邮局给父亲拍电报。
她的事已经发生了,全班,甚至全校都知道又一个女生从女生宿舍四楼摔下去了。
陈晓丹消失了,搬离了这个宿舍。
躺在宿舍床上,学校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或者其他什么人过来,送她医院检查,或者问她事情发生的原因。
他们平县的那些老乡,也没有人来看她。
还是韦安用自己煤油灶给她煮了稀饭,跑去城区给她父亲发的电报。还有同宿舍的其他几个女生,在食堂给她打饭上来。
躺在宿舍床上的刘红艳泪流满面,要不是韦安,像一个义士冲出来,她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该怎么办呀!
看着韦安忙前忙后,她想到了同是平县的男老乡罗祖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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