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昭华身后,阻止她出声。
昭华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指了指苦战中的君卿,无声地开口:“国师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白清渠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指了指来时的路,悄声道:“殿下,你先回去,此处交给臣便好。”
昭华也知道自己留在在这儿只会拖后腿,点了点头,拎起裙子往营地跑,她要回去找救兵来帮国师哥哥。
白雾开始在林间弥漫,不消片刻,整个林子已经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霭笼罩了起来。
交战中的双方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一时也停了下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雾气氤氲,一步之外的一切纷纷藏进了迷雾之中,眼前只有翻腾着的雾气。
君卿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这雾来得蹊跷,但也并非全然没有用处,如今他虽看不见对方的位置,但对方同样无法确定他的动向。他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五感在此时放到了最大。
突然,他敏锐地觉察到身边似乎有人在靠近,就在注满灵力的剑要刺出去的一刹那,来人轻声开口:“是我,跟我走。”
白清渠?!
在那一瞬间,君卿心里似有暖流淌过,但随即他就压低了声音催促道:“你怎么来了?赶紧离开,我去拖住他们。”
白清渠的目光落到他被剑气划破的衣衫上,绯色的布料上星星点点地浸染着暗色的血迹,眼底酝酿着看不分明的情绪。
“此处灵气稀薄,我布下的迷阵只能支撑半盏茶的时间,你再耽搁,我们谁都走不了。”
一听这话,君卿想也没想,一把抓住白清渠的手,带着她在迷雾之中摸索逃命。
只是,他们还没跑出去多远,身后突然响起几声铮然琴音,接着障雾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何家的破障曲?你怎么引来了何家人?”
君卿回头看了一眼,抓紧了白清渠的手,还有心情胡诌:“自古以来像爷这么出色的人都容易遭人嫉恨,多几个仇家多正常?”
白清渠身子弱,没跑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也没精力同他胡扯。
眼看雾气逐渐消散干净,身后又传来了何家修士追赶的声音。
“他在前面,快追!”
凌厉的剑气从身后袭来,君卿眼疾手快,将白清渠往自己的方向一带,那道剑气险险擦着白清渠耳边飞过,斩断了一缕青丝。
君卿担忧地看了眼因力竭而面无血色的白清渠,在绕过一片低矮的树丛后,将他往树后一推,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剑吟。
“躲好,别出来。”
说完,他飞身上前,和追上来的何家修士缠斗在一起。
白清渠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闪着冷光的长剑在他手中如同出海的游龙,哪怕是同时对战十余人,也尚且未落下风。
正当君卿陷入苦战时,还有一人也没有加入战局,而是隐在暗处,静静地等待君卿体力耗尽的那一刻。
君卿本就同他们纠缠了许久,身上多多少少负了伤,如今又为了保护白清渠不被发现,更是不遗余力地想要将他们拖住。
很快,他的体力就濒临耗尽的边缘,被其中一个修士抓住破绽,一剑刺中了他的左肩。
君卿闷哼一声,就着力道一剑斩杀了他,因他这个动作,剑锋又往肉里埋进了几寸。
眼见君卿受伤,隐在暗处的何尚不再隐藏,他掌中运起灵力,从暗处飞身出来,准备从背后偷袭君卿。
就在那一掌将要落到君卿身上时,何尚从余光瞥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出现,看似轻飘飘地出掌,却稳稳接住了他的掌力。
力量相抵产生的余波震得何尚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几步,对方却纹丝不动。
何尚心中大骇,警惕地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他蒙着脸,看不清模样,只能从衣着装扮看出是个年轻男子。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等的私人恩怨?”
何尚看不出来人的深浅,那就说明要么此人身怀能掩人耳目的法宝,要么就是此人修为不俗,在他之上。
无论是哪一条,都不宜交恶。所以,何尚没有立刻出手。
“悯生殿法旨,隐世众人不得在尘世私斗及暴露身份,尔等这是要知法犯法不成?”
蒙着面的白清渠负手而立,恰到好处地露出腰间系着的木质令牌。
果然,在看见令牌的下一秒,何尚立刻换上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原来是守界使大人驾临,在下眼拙,未能认出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白清渠冷哼一声,“既然认出了本使,还不速速离开,非要本使上报悯生殿,治几位一个违逆之罪?”
何尚立刻赔笑道:“守界使大人息怒,在下这就离开。”说着,冲何家弟子一挥手,“撤。”
待再感觉不到何尚的存在,白清渠顿时松了口气,心口一疼,呕出一口血来。
君卿急忙伸手扶住他,语气嗔怪中带着心疼:“不是让你躲好不要出来?白清渠你什么时候能听我一次话?”
白清渠阖眼调息了片刻,勉力压下翻腾的血气,这才缓缓开口:“我若不出来,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她抬手摘下腰上的令牌,随着她的动作,令牌化作一片金光消散,“这障眼法撑不了多久,先离开此处。”
方才她硬生生接下了何尚那一掌,全赖着修为高过何尚。若非如此,如今躺着的就不是君卿而是她了。
只是眼下,若是何尚察觉到不对去而复返,那她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还能走吗?”君卿看他脸色惨白,就猜到他肯定又因为动用灵力旧疾复发,不假思索地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白清渠没动。
“别磨蹭,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等会儿那老东西要真追上来,我们谁都走不掉。爷长这么大还没背过谁呢,便宜你了。”
“我能走。”白清渠神色复杂,若真让君卿背她,她怕君卿会发现什么。
好在君卿只当他是要面子,也没多想,只是掺扶着他:“不乐意算了,爷还不乐意背呢,爷告诉你啊,过期不候。”
“狂妄小儿,竟然戏弄老夫,今日定叫尔等血溅当场!”
两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夹杂着灵力的怒喝从身后传来。
两人神情俱是一凛。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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