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联合排吕
魏勃确实是个军事天才。率领齐军势如破竹,一下就打到荥阳。
小皇帝立即与大臣们商量对策。最后决定让老将颍阴侯灌婴统兵东征。灌婴是汉军骑兵统帅,战功无数,其中有两件奇功。
第一,彭城之战汉军大败,灌婴率领汉军骑兵在荥阳东大败楚军追击部队,稳住了危局。
第二,垓下之战灌婴率领汉军骑兵追击项羽,逼得项羽走投无路,自刎乌江。
论战功和能力灌婴与樊哙是一个级别的将军。只是樊哙是吕雉的妹夫,刘邦成为沛公之前就是刘邦的左膀右臂,所以排位在灌婴之前。除了韩信和曹参,就没有明显强于灌婴的将军了。现在更是还活着的汉军第一战将。灌婴自己也眼高于顶,除了韩信就没有佩服的人了。
曹参从临淄回长安担任丞相与灌婴聊天,谈论将军们的才能,谈到齐将魏勃,说魏勃军事才能堪比大将军韩信,只是没有机会,尚没有显露出来。灌婴嗤之以鼻,并不相信。魏勃统兵势如破竹,一下就打到荥阳。让灌婴刮目相看,决定要在荥阳好好会一会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魏勃对可能的对手都有深入的了解。灌婴像座高山一样树立在那里,只要有心,善于观察其性格特点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灌婴怕韩信,魏勃一上来就给他来个下马威,祭起韩信的巅峰之作,十面埋伏阵。
灌婴站在荥阳城楼向东一看,觉得自己看错,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的垓下。这不是十面埋伏阵吗?难道真如曹参所说那小子真才比大将军韩?灌婴不敢出战了。
灌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了,现在敌弱我强,士气正旺,不可与其正面交战。于是灌婴一面向太尉周勃提出用高祖对付项羽的办法,正面坚守,敌后骚扰,战略大迂回,将强敌变弱变疲,再最后围歼。一面与齐王谈判,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齐军远征,时间越长,齐军供给越困难,兵马越疲惫,士气越低。
齐王提出罢兵条件,第一,吕家退出中央;第二,退还齐国三郡。
灌婴当然不能答应。但为了拖时间,还是没有断然拒绝,一面表示要皇上决定,一面讨价还价。
不得不说这是最稳妥的好办法。但是事关战略决策,就不是太尉周勃一个人作主的。于是周勃与陈平商量,然后找吕产建议上报皇上,以皇帝的名义召集重臣做出决策。吕产采纳此建议。
皇帝年少,左丞相吕产、上将军吕禄、右丞相陈平、太尉周勃商量决策,太傅审食其与皇帝坐上位旁听。
对于此方案,周勃赞成,其他人也认可。问题卡在谁来执行此方案。
正面坚守已有老将灌婴,足以胜任,再说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就不变了。
敌后骚扰,乃小股游击,不需要名将。小部队敌后被歼也无关大局,名将没杀反而得不偿失。
战略迂回谁去?北面从燕赵,南面从梁鲁合击齐国老窝,攻敌所必救。按理说北路最佳人选是上将军吕禄,因为吕禄是赵王。南路的最佳人选是吕产,因为吕产名为吕王实际是梁王。太后七年二月徙梁王恢为赵王。吕王产徙为梁王,将梁国更名为吕国。将吕国更名为济川国,立皇子平昌侯太为济川王。吕产、吕禄挂帅征调指挥本国兵马名正言顺。但是吕产、吕禄手握中央军政大权,太后嘱咐他们要坚守岗位,皇帝小,不要给其他人以可乘之机。战略迂回的主帅没有定下来。
吕产、吕禄不能让出中央大权,吕家谁能够代替他俩挂帅出征?结果谁也不愿意。灌婴都不敢打,他们又不是大将军韩信,谁打得赢?率领大军战略迂回,必然回面对齐军的回击,谁顶得住?现在已经是安稳的富贵翁了,为王位搏命不值得。
刘章是吕禄的女婿。吕禄的女儿没有政治头脑,姐妹将吕家内情透露给吕春,被刘章东一句,西一句,夫妻闲聊中全套了出来。吕春还以为刘章对她恩爱呢。
如果执行灌婴的战略齐国必败。好在吕家人自私又无能,没有人愿意去。刘章打起精神与吕春恩爱,吕春累得睡着后,刘章彻夜未眠。
怎么办?拖,显然不行。军情紧急,迂回战略已经确定,要不了多久还是会找出迂回的统帅的。
让谁挂帅对齐国有利?功臣还是外戚?当然是外戚!功臣是打上去的,外戚是拔上去的。
怎么推动外戚挂帅?社会舆论!外戚封了皇家的地,就该为皇家拼命。
外戚挂帅后怎么拖外戚的后腿?社会舆论。将外戚从中央赶走,是为了夺外戚的权。功臣和外戚相互猜忌这仗就没有办法打。
想明白后,刘章第二天带着黑眼圈发动齐国的间谍,在长安茶楼酒肆到处传播,外戚封王的目的是做大汉的藩篱。挖了齐王的地,逼反了齐王,外戚却躲到一边去了,把重担都丢给中央。
对于外戚的大包大揽长安市民本无所谓,谁当官老百姓都一样。但惹得齐王造反,外戚又不承担责任老百姓就不愿意了。对外戚的议论像秋风一样,一天就刮遍长安。
对于外戚的大包大揽,功臣本就有意见,但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机会来了,正好推波助澜。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皇上也不安。前少帝是怎么废杀的,在小皇帝心中留下很深的恐惧。那时候奶奶还在呢!奶奶权再大,肯定还是会还政给孙子的;舅舅权大了,就不一定会还政给外甥了。皇上不明白这个道理,太傅也会点拨的。就算皇上还将信将疑,还偷偷文身边人,身边人都是太后临终封侯的人,感太后的恩,也担心外戚尾大不掉。于是皇上决定借这次危急,将外戚赶出中央,恢复朝局的平衡。最好是召之即来,挥之能去。现在外戚势大,暂时让外戚之国;以后如果功臣势大,再让外戚回来。
可怜吕产还觉得自己要保护皇上,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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