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幸存者-4
主人公:高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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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村因为地处偏远,连安定县当地人都不一定知道在什么位置,鬼子更难找到,所以作为游击队的落脚点很不错。
在村里,一开始高志光只是跟着李大娘干干农活,游击队不定期会到村子里来,高志光就一直缠着黎队长,也就是精瘦汉子,要跟着他们干鬼子。一起这样做的还有两个和高志光一般大小的少年,一个叫狗尾,因为他总是跟着高志光,一个叫田鸡,水性特别好。这两人都是附近村子落难的孤儿,都被黎队长放在上头村由李大娘收养。
之前已经跟着黎队长的那个少年叫彪子,他总是对高志光他们嗤之以鼻,觉得他们年纪太小,高志光就很不服气,彪子明明只比自己大了1岁,于是两个人就不怎么对付。
直到数月后的一天凌晨,黎队长他们突然回到村子里,李大娘家乱成一团。高志光爬了起来看,发现一堆人围在一起,桌子上躺着那个叫阿牛的游击队员,黎队长他们在给他包扎,阿牛的肚子上满是血,滑滑的肠子也挤了出来,大腿上也有一个大大的创口,血流满整个下身。阿牛因为剧痛而高声惨叫,李大娘用毛巾给他咬着,阿牛还是在喉咙发出唔唔的呻吟,身子剧烈地弹起,一堆人七手八脚把他按住。高志光闻到血腥气味,瞬间就跑到屋外吐了起来。
他依稀听到黎队长在说话:“没有侦查好,我们本来想劫鬼子一辆抛锚的运粮车,没想到前面返回来两辆鬼子的三轮摩托车,还架有机枪……我们往林子里钻,鬼子跟不上来,可是在跑的时候阿牛中了两枪……”
高志光吐干净以后,半个身子缩在门外偷偷地看着他们。
阿牛渐渐的没有了动静,黎队长摇摇头,大胡子马三埋头坐在地上,他和阿牛感情最好。黎队长耷拉着脑袋站在大胡子身后,手放在大胡子肩膀上按了按。
黎队长走出屋外,仰头看着快升起的太阳。
“你都看见了,打仗是会死人的,还想干鬼子吗?”黎队长并没有望向高志光。
高志光愣了愣,不过还是很坚决地点了点头。随即他想到黎队长并没有看向他,就说道:“干!我要杀够101个鬼子报仇!”
近距离目睹了一个人的最后时刻,其实高志光已经惊恐到浑身颤抖,他自以为刚才说的话很坚定,实际上他因为颤抖而破音,且毫不知觉。
黎队长望向了高志光,缓缓说道:“只要干鬼子,就没有回头路了。”
高志光红着眼睛,握着拳头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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