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站起来走到门口笑着说:“宗详,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满脸络腮胡子(他是五姐柳迎凤的丈夫宗详)挠头,笑道:“在酒楼门口遇到了老爷子和我爸。老爷子不让打电话。”
老爷子站在门口, 炯炯有神的眸子扫视着这些为了迎接他堵住去路的后辈, 嘴唇在哆嗦,登山杖往前一挥, 指着长孙的胸口说:“你们要当门神啊。”
柳承秉陪着笑脸对弟妹们使眼色,要他们散开。给老爷子问安后,大家立即坐回原位, 安安静静地坐着。
柳承秉把老爷子接到他这一桌的主位坐下。柳迎凤移位, 把位置让给父亲,跟她丈夫坐在一起。柳父看了一眼齐宁的母亲,不认识。低声问他妻子,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话还没说完, 他妻子面带微笑制止他往下说。他心里很诧异, 自已一家人的家宴, 怎么会有陌生人在?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齐宁, 面生, 也没见过(柳逐阳和齐宁过年过节时没有联袂去杭州老爷子家露脸,柳家子弟也很少谈论他们的事。他虽然知道三儿子跟一个叫齐宁的现役军人在一起, 却从来没见过面)。
另一张餐桌上,清荷见老爷子一直瞪着他,手心出汗, 偷偷在桌子下抓住柳下溪的手。柳下溪偏过头, 看着他微笑。
柳老爷了接过长孙送过来的茶, 呷了两口,指着柳下溪说:“下溪,过来!”
清荷担忧地捏了捏柳下溪的手掌,害怕老爷子因柳下溪请婚假的事责备他。柳下溪笑了笑,回拍他的手,站起来走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看着他脸带微笑,脸色一变,突然咆哮起来:“你搞什么鬼!突然跟人说要结婚,请婚假居然请了一个月,老婆呢,你的老婆在哪里?”
老爷子发火,大家都不敢吱声。
柳下溪脸色不变,微笑着说:“爷爷,没人规定结婚一定要有老婆吧?再说,人活着总要请一次婚假……”
“还敢顶嘴!”老爷子毫无预警地拿着登山杖朝他的腿打过去。别看老爷子年龄不小了,手上的动作跟威力都不小。
“柳大哥!”清荷叫了起来柳下溪。
这一次柳下溪没乖乖站着挨打,侧身往后退到电视柜旁边,顺利地躲过了老爷子的打击。
从老爷子叫柳下溪走到面前,一直关住这边动静的柳母推了推丈夫的胳膊。盯着红酒杯发呆的柳父明白妻子的意思,站了起来,端着两只空白酒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您别生气,别跟晚辈较真。下溪,过来给你爷爷道歉。小邹,给爷爷倒酒。”
老爷子气呼呼地看着长子,这个儿子太软弱,没把他孩子们教好,瞧瞧,一个两个跑去找男人。
清荷走到柳下溪身边,柳下溪拉着他的手一起站在柳父身后,小声说:“爷爷,对不起。”
柳父走开把位置让给儿子。回到座位上,视线盯着齐宁,猜测他是谁(这时他没想起三儿子跟男人在一起)。齐宁裂开嘴巴露出满口白牙笑,站起来拿起搁在桌上的瓶装白酒,走到柳父面前,很恭敬地说:“爸,我给您倒酒。”
柳父愕然地看着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先前盯着看的红酒杯打翻了,桌子上流了一滩红酒,滴了不少在他裤子上。他很尴尬地看着同桌的人,他家老二与老五在偷笑,老三眯起眼睛扁着嘴要笑不笑,五女婿摸不清情况在挠头……他妻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他是齐宁,老三的伴。”柳父站了起来,半晌才说:“你是齐宁?”
柳母抚额,嘴角一弯,接着不慌不忙地拿纸币擦桌子上的红酒。
齐妈妈站起来,笑眯眯地对柳父伸出了右手,“亲家,我家傻儿子还请您多多照顾。”
柳父跟她握手。这时红酒已经渗入布料,浸入的位置越来越大,沾在皮肤上有点凉,很不舒服。他脸色僵硬地笑了一下,说:“哪里。逐阳……”卡住了,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
齐宁站在一旁微笑着,给他的白酒杯注满了,双手举起来恭恭敬敬地说:“爸,祝您身体健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齐妈妈用手帕掩嘴角,瞪了儿子一眼,“瞧你说些什么?”
柳父接过白酒一饮而尽,“难道今天是我生日?”疑惑地看着妻子,问她:“今天初几?”
柳母笑着回答:“初十。”
“哦,”柳父继续问:“难道是老六的生日?”
他妻子无奈地摇头,她的丈夫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就连老爷子做大寿也得由她来提醒。“老六的生日过阳历,五月五号。”说了也没用,转身他就会忘记。幸好他忙完了还记得回家。
另一张餐桌上,清荷给老爷子倒酒。老爷子心里有气,教训孙子还被儿子说。这酒楼小气,白酒杯太小,一杯不够他一口吞的。存心为难清荷,等他倒一杯立即一口饮尽,把酒杯放下等他继续倒满。
清荷怕这位喜欢打人的老人家,给他倒酒时很紧张,手臂僵硬害怕洒了酒。柳下溪给他解危,拿了一只大玻璃水杯过来,接过清荷手里的酒瓶,倒满水杯,笑道:“爷爷,用大杯喝吧。”
老爷子看着柳下溪心情不好,想拿登山杖打人,伸手摸了一空。一看,登山杖被长孙媳妇藏在角落里了。叹气,挥挥手,“行了。”突然看到柳下溪和邹清荷无名指上戴着同一款的戒指。叹气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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